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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手记 | 未来你不会缺席

2018 - 02 - 22 13 : 37

第一次注意“天玑”,纯属受汉字的吸引。

《晋书·天文志》记载,北斗七星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天玑是北斗七星的第三颗,被誉为财富之星。我因此以为,天玑是一款讨喜的小机器人玩偶。后来才知,它是骨科手术机器人,并且还是中国领先于世界的第三代医疗辅助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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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叫“天玑”。健康,难道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吗?
 

与天玑相遇,似是偶然中的必然。当初,纪录片《超级装备》对40多个装备项目进行预选时,天玑包含其中。最后,通过工信部和权威专家审核而进入拍摄的,却只有十几个,天玑没有缺席。
 

生命如此珍贵,又如此脆弱,希望的福音哪怕再微弱,谁又能充耳不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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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捕捉漂浮的点


早在十年前,天智航就雄心勃勃地开始酝酿一场足以改变中国医疗观念的科技风暴。十年后,天玑——第三代骨科手术机器人诞生了。
 

在骨科手术中,上颈椎被世界公认为最难、最危险的手术部位。医生要在狭窄的颈椎上置钉,稍微打偏一点点,钢钉就会伤及椎动脉血管或中枢神经,引起脑梗或大出血。而钢钉一旦打到脊髓,伤及神经,则会导致病人瘫痪,造成不可逆转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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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被施手术的对象是活的。人哪怕处于深度麻醉中,他的呼吸、心跳、内部组织活动仍在进行,因此手术过程中,人体任何一个肉眼察觉不到的微小晃动,都可能导致医生下刀精度出现偏差。而哪怕些微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就好比一个人在肉眼不可视的黑匣子里捕捉一个漂浮的点,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但是,天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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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0日,北京积水潭医院骨科手术室,《超级装备》团队获准记录手术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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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患者已进入麻醉状态。主刀大夫袁宁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上X光三维扫描图,对手术方案做最后的确认。一旁,天玑已裹上消毒薄膜,整装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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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拥有一双能洞察人体内部结构的“透视眼”,能实时跟踪捕捉人体极微小晃动的GPS导航系统,以及动作精度达到微米级的“机械手”。
 

手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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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夫在病灶部位切开一道长约5公分的微创小口,天玑通过设在多个角度的“透视眼”,将图像及时传输给他。在仔细比照图像后,袁大夫发出了手术指令。天玑依照指令,通过微创口,将钢钉按预定角度打入预定部位,达到预定深度。最后,经袁大夫确认无误后,进行固定,缝合。
 

整过手术过程,精准,明晰,漂亮!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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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惧自掘“坟墓”


在见面之前,“田伟”这个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田伟,留日医学博士,中国骨科重镇——北京积水潭医院院长,人工智能辅助手术领域的先行者。酷爱散文写作,作品以VICTORY的笔名在微信公众号发表,并出版散文集《家住西城》。据说,他经常于乘火车或候飞机的间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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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自然是忙碌的,人在旅途也是常态。只是,旅行中的宝贵间隙不去思考医学问题,却痴迷于医学之外的文学,听上去似乎有点不着边际。
 

在积水潭医院拍摄天玑参与的骨科手术,作为天玑研发团队的核心人物,采访田院长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他非常忙,除了学术和政务,作为十九大代表,他正处于全日制封闭学习状态中,没有时间接受采访。好在有天智航细致周全的协调和确认,田院长答应,利用午饭间隙赶回医院,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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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有限,采访也就省去了客套,直奔主题。
 

“哪怕再优秀的骨外科医生,他的眼睛也无法穿透骨骼内部结构,他的手部动作控制,也无法达到微米级精准,这是我们天赋的局限。但是,智能骨科手术机器人却能帮助医生弥补这个局限。”
 

“人类的医疗史经历了医巫不分、医技崇拜两个阶段,现在正迈向智能辅助医疗时代,这是大势所趋。有人担忧,智能机器人将来会不会取代医生?研制机器人是否意味着我们在自掘坟墓?但是,医疗的本质是什么?医生的使命又是什么呢?如果智能手术机器人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我们又何惧自掘坟墓!”
 

田院长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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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过度迷恋于医术,假如终日沉醉于政务,无法抽身到一个更宽广、更深邃的维度,去考量生命与医学的关系,他哪里来的这份从容和淡定?又怎能拥有如此非凡的自信和勇气呢?
 

时间,总在会心的交谈中飞快流逝。匆匆扒下几口早已凉了的盒饭,穿上大衣,赶赴下午的学习。临行前,田院长赠我一本《家住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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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时光不老


张维军,骨科手术机器人的创始人之一。作为天智航的合伙人,据说身价已经过亿。
 

“我是农民的儿子。”这个面容白净、身形单薄的年轻人告诉我。
 

这极大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一个有着农耕背景的人,却从事着科技最前沿的医疗辅助机器人的研发,两者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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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务农,为了供他读完中国农业大学本科和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生,这个贫寒之家花去了八万元人民币。
 

我问他,当时八万元对于他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他说,在北京读完大学那年,学校旁边的房价每平米不过六千元。对于他那样的家庭,八万元绝对是一笔巨资。
 

我又问,为了供你上学,父母是怎么过来的?还记得当时的某个细节吗?
 

想了许久,他喃喃地吐出一句话:“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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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想到的人未必有能力去做,而做到的人未必会去细想。
 

又或许,张维军这些年所做的,正是受某种潜意识的驱动,就如弗洛伊德所说的,我们意识不到潜意识层面的东西,但潜意识却可以深刻地影响我们。
 

弗洛伊德理论适用于张维军吗?我不得而知。
 

但我想,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提问。或许,在下一个远离人群的深夜,他会突然想起年少时的某个场景。或许,父母无意间的一个转身,会定格为再也抹不去的记忆。
 

当被问及作为骨科手术机器人的创始者,他此刻最想对父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略加思索,说,假如有一天,爸爸妈妈、父老乡亲病了,他希望他发明的机器人能帮上忙。但他更希望,机器人永远帮不上忙,因为他希望他们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愿,时光不老,张维军梦想成真。
 

相信未来,天玑不会缺席,只是换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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